喬家勁盯著屍體寫下的字看了半天,抬起頭不解地問道:
「騙人仔,你們倆到底誰教誰做功課?」
「我……」齊夏發現自己跟喬家勁說話的時候總會語塞,「我們倆誰也不教誰,應該是有人要給我傳話。」
「哦。」喬家勁點點頭,「這怎麼和昨天那個「螻蟻」傳話的手段這麼像……?」
「應該不太一樣。」齊夏說道,「昨天的「螻蟻」有自己的想法,可這具屍體明顯是被操控了。」
「咦……她不動了哎!」喬家勁輕呼一聲。
齊夏聽完之後看向屍體,發現屍體確實已經停了下來,她的手撐住桌面,整個人彷彿靜止了一般。
「喂!」喬家勁有些擔憂地拍了拍屍體,「她不會死了吧?」
說完之後他就感覺好像不太對,只能改口道:「她不會又死了吧?」
齊夏眯起眼睛扭頭看向窗外,這件事確實太值得推敲了,既然要費這麼大功夫傳話……為什麼不直接現身?
一個在教學樓內到處亂撞的屍體,不是更惹人注目嗎?
還不等齊夏想明白,只聽「撲通」一聲,眼前的屍體像是徹底失去了控制,直接躺倒了地上。
「壞了……」喬家勁趕忙俯下身,伸手摸了摸女人的動脈,「這次好像真的死了……死透了。」
接著門外便響起腳步聲,張山帶著幾個「天堂口」的成員紛紛現身。
他們正巧看到一個女人渾身是血躺著,而喬家勁的手正放在對方脖頸上。
「呃……」喬家勁語塞了一下,他低頭看了看現在的情況,又抬頭看了看門口的一大堆人,只能苦笑了一下說道,「我今天可能真的喝太多了……我要說這老姐進來之前就死了,你們幾個人能信我?」
「人不是他殺的。」齊夏也開口說道,「有情況發生了。」
「廢話,我當然知道。」張山走上前來看了看這具屍體,在確定了她就是在門口見過一面的奇怪女屍之後,深深嘆了口氣。
「你們是追著她過來的?」齊夏又問。
「是啊。」張山仔細翻看著屍體,完全看不出異樣,「這東西到底是怎麼進來的……我怎麼就想不明白呢?」
「這就是「敵襲」?」齊夏又問。
張山聽後也有點拿不準了:「這東西繞開了我,速度非常快地闖進了教學樓,怎麼看都是敵襲……你倆沒事吧?」
「沒有。」喬家勁搖搖頭,隨後指了指地上的屍體,「但她好像有事……」
……
「列車」。
天豬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,他渾身是血,甚至看不出傷在哪裡。
而他面前的青龍則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,身上的長袍一塵不染,僅有雙手沾滿了血。
「這才幾個回合?」青龍甩了甩雙手問道,「看來就算給你們這副身體了也沒用,戰鬥經驗不足,導致你們只能任人宰割。」
「你以為我們和你一樣嗎……」天豬有氣無力地說道,「我們根本不想用這副身體屠殺別人……怎麼可能會積累「戰鬥經驗」?」
「還在逞強。」青龍笑道,「就算你們所有人一起上、就算我不使用「奪心魄」,你們的勝算又有幾成?」
天豬聽後咬了咬牙,從嘴中吐出一口血水,他知道自己的時間確實不多了。
只可惜「傀儡」的任務沒有達成,自己的「信念」在青龍的痛毆之下已經所剩無幾,現在「傀儡」八成已經失去了操控。
「站起來……「傀儡」。」天豬在心中暗暗說道,「既然已經要死了……我絕對不能讓青龍好過。」
天蛇聽後側目望去,此時此刻他居然有點佩服這個沉睡了幾十年的天豬。
他的「心聲」嘹亮無比,傳遞到了自己耳中。
果然……只有經過「現實」洗禮的人,才會展現出這種蓬勃的狀態。
如果有機會的話,自己是不是也應該回到那個「現實」看一眼?
「天蛇,他在想什麼?」青龍問道。
天蛇渾身一怔,抬起頭來剛要說話,卻又忽然想起什麼忌憚,趕忙避開了青龍的視線,整個人的眼神又開始飄忽不定起來。
要到處躲著其他人的視線……這種感覺讓天蛇疲憊無比。
「他……他……他在想……」
天蛇語塞了半天,他知道天豬現在腦海中一直都在盤旋的事就是「再次發動傀儡」,可一旦青龍知道了這個想法,天豬就再也沒有機會了。
「說。」青龍冷喝道。
天蛇再次頓了幾秒,緩緩開口:「他……想殺了你……」
一語過後,天豬和青龍同時皺了一下眉頭。
「有意思……」青龍皺著眉頭露出癲笑,「渾身被我戳了這麼多個窟窿居然還有戰意,如果有可能的話真想讓你活下來,可惜我玩夠了。」
天豬也跟著輕笑一聲,心中飄出一句「謝謝」飛向了天蛇的腦海。
在天蛇震驚的目光之下,天豬撐著自己的膝蓋再度站了起來。知道有人站在自己這一邊,雖然僅僅是微不足道的幫助,但也讓他的「信念」恢復了些許。
只見天豬甩起自己的右手,距離很遠便朝著青龍打去。
那右手見風便長,半秒內瞬間擴大數倍,巨大的拳頭炸開風聲朝著青龍奔襲而至。
青龍剛想要伸手去擋,又被拳頭上爆閃而出的光芒晃了一下眼睛。
他只感覺自己耳畔瞬間湧來眾多「迴響」,看來天豬也準備孤注一擲了。
強光之下,青龍閉上眼睛伸手猛然一揮,居然生生地接下來那尺寸驚人的拳頭。
「砰」!!
「你的殺招也到這了。」青龍笑道。
而只有天蛇知道,天豬之所以將自己所有的「迴響」同時放出,為的正是掩蓋「傀儡」。
……
喬家勁和張山正蹲在地上研究屍體。
下一秒,只見屍體像是重新連上了線的木偶,以一種詭異的姿勢「噌」地一聲拔地而起。
兩個大男人完全沒想到這屍體居然又重新活動,紛紛驚呼一聲坐在了地上。
「媽呀!」
張山自問膽子已經很大了,可這屍體死了又活,活了又死,想不被嚇到真是太難了。
「紋身小子……你、你別害怕啊!」張山捅了捅喬家勁,然後狼狽地爬了起來。
「我丟,我幾時害怕了?」喬家勁也立刻站起身來,「我就是忽然想坐地上了,大隻佬你別亂叫啊。」